第二十一章 死契 (1/2)

萨尔笑了，收服一个强大的土著亡灵法师将对他在这个位面的发展产生多大的助益，他心里一清二楚，他将巫妖的头颅悬浮在半空中，然后从身上掏出一张契约，在巫妖头颅面前展开，这份契约是用黑山羊的头皮制成的，足足有三米多长，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条款，细数起来足足有一百条之多，它规定了巫妖向萨尔臣服后应尽的义务，以及享有的权利，不过百分之九十以上都是义务，权利只有寥寥几条，而且都是无关痛痒的。

“这份契约，”巫妖被契约的长度震撼到了，他深吸一口气，道：“简直就是艺术品啊！”

“你也这么认为吗？”萨尔得意地说。

“这根本就是死契！”巫妖愤怒地咆哮：“我竟然要永生服侍你！做你的奴隶！你身上怎么会有这么恶毒的契约？难道你早就知道我在这里了？提前准备好了这玩意儿？”

这可就冤枉萨尔了，身为魔鬼中的一员，随身携带各种各样的契约简直就是生命的本能，因为魔鬼需要做好随时随地跟各种生物签订契约的准备，这还要多谢魔鬼在多元宇宙里流传的那个好名声，他们是多元宇宙公认的最有契约精神的种族，总是有莫名其妙的生物抢着跟魔鬼订约，赶都赶不走。

提前准备好各类契约文稿也是没办法的事，毕竟魔鬼一般都是被黑暗祭司或邪恶法师之类的家伙召唤到身前的，这样的时刻总会有一帮自诩正义的家伙跳出来阻止双方的合作，签约的现场一般都比较凶险，时间也很仓促，可没有时间咬文嚼字。

“话可不能乱说，这份契约还算是好的了。”萨尔认真地说道。

“算好的？”巫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永久被奴役，没有休息日，没有假期，更没有薪酬，唯一的权利竟然是契约主不得无故干掉他！这样的契约竟然还算好的？

“你到底签不签？”萨尔不耐烦地说道。

“我他妈有的选吗？”巫妖郁闷地说。

“o！”萨尔打了个响指，“那就别磨蹭了。”

巫妖默然，过了一会儿，一缕澄净空灵的光丝从巫妖空洞的双眼中缓缓射出，落在契约上，幻化出海德伍德的名字，闪烁着幽蓝的冷光，久久不熄，如同巫妖此刻的心情一般，复杂苦涩。

萨尔歪着头打量那个签名，接连动用了十几种测试的魔法，最终确认那就是巫妖的真名，才满意地点点头，然后毫不犹豫地刺破手指，用鲜血在契约上签上自己的名字。

魔鬼的血液滴下的时候，契约上立刻升腾起一股青烟，如梦如幻，将魔鬼的真名遮掩住，直到契约完成，双方的真名都沉淀到契约之内，海德伍德也没看清萨尔的真名到底是什么。

“这不公平，萨尔大人，您并没有向我展示您的真名，而我却将真名毫不掩饰地告诉了你！”巫妖立刻抗议道。

“你怎么可以这样说？”萨尔意外地看着巫妖：“如果我没告诉你我的名字的话，你怎么知道我叫萨尔？”

“那不一样，大人，是真名，真名！”巫妖强调道，青烟并没有遮盖全部的签名，至少萨尔这两个字露出来了，但明白人都清楚这两个字没有任何意义，它们就是纯粹的代号，就像人类的小名或乳名一样，叫萨尔的多了去了，谁能凭这个名字找到魔鬼萨尔呢？

真名，只有真名才能真正指代一个人，每一个魔鬼都拥有独一无二的真名，在签订契约的时候，唯有签上真名才能确保契约真实有效的，但真名对魔鬼具有重要的意义，它几乎就是魔鬼的生命，任何人一旦知晓某个魔鬼的真名，他只要念出这个名字，并且随便说点什么，那个魔鬼就要承受相应的代价。

比如，某某某去死吧，那么这个魔鬼八成难逃猝死的命运。

真名是如此的重要，魔鬼怎么可能将它公之于众呢？但签订契约又必须用到真名，假名是无效的，虽然魔鬼们乐于签上假名，然后据此理直气壮地违约，事实上他们对待绝大部分契约都是这么处理的，因为魔鬼们违约的时候，也就是另一个签约方倒霉的时候，所以这并没有损害魔鬼在多元宇宙的声誉。

但总有一些契约是魔鬼们真心实意想签订的，于是魔鬼们就开发出了迷雾法术，专门遮掩真名。

“唔，是这样的，”萨尔收起契约，脸上挂着迷人的微笑：“海德伍德，我想你是多虑了，这份契约对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我不会存什么坏心思。或者，你换一个角度想，如果我用了假名，那么这份契约就是无效的，你也就无需做我的奴仆了，我反而还担心你用假名骗我呢！你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巫妖努力想了想，发现事实确实如此，只好同意了萨尔的说法。

“好了，契约签完了，我们是不是该做点什么了，”萨尔左右张望，看着散落一地的骸骨，皱眉道：“比如，你的身体还能恢复吗？”

“你说呢？”巫妖用近乎悲愤的目光看着萨尔，搞的对方很是不好意思，只好摸着鼻子干笑。

“我需要大人的帮助，您能施展骨肉相连这个法术吗？”巫妖问道。

啊，骨肉相连啊，我很喜欢吃哦，萨尔微微一笑，左手一抬，满地的骨骸立刻汇聚到了一起，就在离萨尔不远处，巫妖的头颅见状摇摇晃晃地飞过去，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骸骨堆里发出“哗啦啦”的声音，好像有人在翻箱倒柜一样，萨尔歪着脑袋等了一会儿，某一刻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