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1/2)

勾越蹲坐在牢房的一个角落，铁链已经将脚腕磨得血肉模糊，他头发凌乱的披散下来，浑身血污和泥污，再也没有从前的温文风雅。

看到莫邪走进牢房，勾越笑了笑，“果然还是姑娘有情义啊，还不忘来看看勾越。”

“我怎么可能会忘了你，毕竟差一点就死在你的手下。”莫邪冷冷的说道。

“哈哈，”勾越突然发出一阵狞笑，“真是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啊，没想到居然栽在了决明这个小子的手里……”

“你说，决明为什么这么做呢？”

“事已至此，告诉你也无妨，因为决明和我一样，我们都是不会信任别人的人，又善于伪装，只不过决明演的更好，甚至都骗过了我的眼睛。”

“是啊……”莫邪想起决明的身世，“他一定很渴望那种被无比珍惜的感觉吧。”

“不，”勾越笑了笑，“不会的，如果你被抛弃过的话，你的心中只有无尽的失望，这种失望永远不会消失，只能用仇恨去替代。”

“所以，最后决明的下场肯定和我今日差不多，这一切，早都注定好了。”

勾越的笑，让莫邪浑身发毛。

“不会的，并不是每一个人都会像你一样……”

“哈哈，你以为，我想这个样子吗？”勾越发狂似得吼道，“可是每当你付出信任后，得到的结果总是遍体鳞伤，凭什么不准我还手？”

“可是……”

“可是什么？难道你看着你师兄和别人在一起心中就没有一点仇视吗？难道，你父亲欧治子不辞而别，你的心中就没有一点怨恨吗？”

莫邪愣住了，面前这个人眼毒的可怕，仿佛一下就可以看穿你内心最深处的阴影，毫不留情的一把扯出，扔在你的面前。

“要知道，这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并不是所爱消逝，”勾越顿了顿，眼神中满是悲伤，“而是，那些美好的曾经是属于你的事物，现在却在你可以看到却永远无法触碰的地方，你只能天天眼巴巴的看着，一次次刺激内心最软的地方，你的耐心会很快被用光，剩下就是仇恨！”

“所谓得之我幸，失之我命，看开就好。”

“姑娘还是太天真了，你以为你有选择权吗？不是你失去了，而是，你被抛弃了！”勾越直勾勾的盯着莫邪，“你被抛弃了，一次又一次。”

莫邪向后退了几步，眼神中惊恐地看着，牢笼中关着的，绝对是一个魔鬼。

“都说‘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怎么……”

勾越冷冷的笑着，“我并不怕死，相对于活着，死对我来说或许是一种解脱。”

“就没有什么留恋的人吗？”

“留恋的人？”勾越苦笑着摇摇头，“那个人已经离开很久了……”

所有的恶魔撕下面具的那一刻，没有一个不红着眼睛。

“我经常做梦，还是会梦到她，想想这么多年过去了，记忆新鲜的仿佛还流着血。那年她十八岁，我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人，我喝的酩酊大醉，酒醒后感觉自己死掉了一半；后来也想过一走了之，可是，还是放不下她，我那时候就想啊，无所谓，远远看着至少也不错。”

勾越的眼神迷离，只是低着头，仿佛那个人还在眼前，不敢抬头看。

“她在生第二个孩子时，难产，”说到这勾越突然哽咽了起来，“我求他的夫君，甚至跪了下来，可是那个男人告诉产婆，保孩子……”

勾越已是满眼泪水，可是眼神变得异常凶狠。

“那时候我就暗自发誓，这个仇，我一定让他十倍奉还！从那时候起，我死透了，我就只是一具行尸走肉了。”

“那个男人，就是楚寻君吧。”莫邪说道。

“对！”勾越恨恨的说道，“可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机会了！”

“那第二个孩子，就是决明吧。”

勾越点点头，眼神黯淡下来。

“我开始憎恨所有人，甚至包括她，如果她当时选择了我，绝不会有这样的事！她放弃了我，后来的事是上天给她的报应！”

“可是为什么，”勾越无力的哀嚎道，“明明是她的报应，为什么我会这么难过？！”

听到勾越说完，莫邪心中五味杂陈，“苦海慈航，人生自渡，又何必这样呢？”

勾越冷冷的笑着看着莫邪，“你有什么资格说我？你也是个被抛弃的人！”

“儿女之情的事，勉强不来……”莫邪知道勾越又要说那件事。

“哈哈，”勾越狂笑起来，“那我告诉你，你的生母不仅刚出生就把你抛下，而且即使她已经见到你也不会与你相认！”

莫邪听罢不禁怔住了，母亲？！父亲只说过一次母亲的事，说是母亲去了很远的地方，说是有一个中秋之约，那时候就会见到母亲……

“不可能！你告诉我，我母亲是谁？！”莫邪喊道。

“别急，我再给你个机会，你确定要听？如果一直不知道的话其实还不那么痛苦，知道后可就再也不能释怀了，你确定要听？”勾越有几分嘲讽的说道。

莫邪点点头。

“楚寻君的现在的妻子——木香夫人！就是你的亲生母亲！”

“不可能！”莫邪惊恐的喊道。

“木香夫人生下你后，把你交给了你爹爹，然后就嫁给了楚寻君……”勾越冰冷的言语仿佛利剑一般直戳莫邪内心。

“要不你是她的女儿，木香夫人的青不斩，是那么轻易就可以借人的吗？”

那些时空仿佛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