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行走于人间（中） (1/2)

传教士们不会放过任何一次宣传自己教派的机会。他穿着朴素的深蓝色衣服，头上裹着黑布，嘴巴里还絮絮叨叨地念叨着什么“传说中的魔王将会降临这个世界，人们必须向主展示善意才能在末日中生存下来。“

布莱恩一身过时的老旧黑袍，就像一个刚从深山里出来的乡下人一样，也难怪传教士会盯上布莱恩了。

贪婪的男人盯着布莱恩手上的法杖道：“献上你珍贵的财产，主会感知到你的诚意的。来吧，年轻人，把你那一柄法杖交给我吧。“

一边说着话，这个传教士已经伸手抓住了音之波动。

布莱恩脑袋里涌现了难以计数的想法，各种残酷血腥的手段在龙巫妖大脑里喷涌而出。如果把以前的布莱恩比作是嗜血的孤狼的话，现在的布莱恩气质更接近于危险却冷漠的巨龙。他虽然有一千万种手段解决掉不知好歹的凡人……但没有这个必要。

一条普通生命的消亡已经不能再提升布莱恩的力量了。

所以他只是反手拦住了这个人类。

“这是我的法杖。如果一个法师连法杖都没有了的话，那他还能被称作法师吗？“

“法师？“传教士一愣，眼神一转便收回了手，“你并没有足够的诚意，主不会庇护你的。“

“传说中的魔王。“

“什么？“

“传说中的魔王是什么？“布莱恩重复道。

传教士脸上的贪婪之色收敛了不少，他难得得露出虔诚的表情。

“是名为迪亚波罗斯的魔王，传说他即将苏醒，将这个世界染上鲜血。“传教士道，“就连古代的神与巫妖都不能对抗的迪亚波罗斯，在很早很早以前就生活在这片大陆上。就连传说中的太阳王也害怕魔王的复苏，甚至不惜修建了宏伟的高塔来保护国家。“

历史就是在口耳相传中逐渐改变的。迪亚波罗斯真的存在吗?这个名字怎么听都像是假的吧。

这种话在布莱恩看来倒是无比荒谬。所谓的魔王，恐怕就只是某个在几百年间为祸一方的强大个体吧。这种荒谬的说辞居然有生存的空间，看来民智也并没有高到哪里去。

见布莱恩似乎流露出几分深思，传教士更显激动。他接着道：“迪亚波罗斯法力无穷，他比当今世界上最强的大皇帝陛下都强大。魔王只需要一挥手，所有的粮仓都要燃烧，所有的河流都要干枯，所有的小孩都会患病，所有的男人都会卧床不起。”

“大皇帝陛下……也比不过魔王吗？我听闻大皇帝……“布莱恩眼神一亮，话里藏饵。

“大皇帝再强，也不过是奥术师和剑圣而已。力量再强也不可能强过魔王，只有破财，才能消灾，如此看来……我倒是支持小皇帝。咳咳，你便当我什么也没说吧。“传教士说着说着，话题便偏了。

大小皇帝，便是阿比盖尔帝国最关键的制度。两个皇帝，一个司军政，一个司内政，由管理军队名单的元老院监督。虽说是皇帝，更像是高级一点的官员，比起阿比盖尔本人的地位和权力更是没法比的。

大小皇帝之争，本就是帝国平衡权力的一种手段，如果元老院如果没有崩溃的话。

这倒不是布莱恩该管的事情了。他本就不擅长政治。传教士告诉了他很多有意思的消息。

“比您还要古老的魔王吗？您说，存在吗？“鹰小声道。

布莱恩没有回答，他看着传教士问：“你们是什么教派的？”

“教派？你是说宗教吧，我们是未来神教的……“后面便是滔滔不绝的介绍，“我看你好像对我们宗教挺有兴趣的，不如……加入我们吧。怎么样？我能带你了解更多……更多的……“

传教士话没说完，一匹快马从二者身边飞驰而过。

布莱恩手一松，发觉音之波动被马上那人抢走了，不由一笑：“能够从我手中拿走吗……虽然是我疏忽大意，但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家伙啊。”

鹰道：“主人，需要我追上去吗？”

“不用急。“布莱恩盯着那盗贼的背影，露出了莫名的笑容。

倒是传教士气急败坏地捂着自己被划开的口袋骂道：“可恶的家伙抢走了我的金币！我的天啊！卫兵难道是白痴吗？你，你这个奥术师，不做点什么吗？”

“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追上那个小偷啊！“

布莱恩微微一笑，拍了拍传教士的肩膀，也不去管那个窃贼，自己大大方方地走到城市中了。

“真的就这么把那个毛贼放走了吗？主人？“洛洛传音问道。

布莱恩点点头道：“如果她不想被亡魂吞噬了心智的话……”

“她？是雌性的人类吗？”

“魔剑的气息缠绕着她。或许就是她身上的诅咒才指引着凡人来到我面前。几百年前种下的因果，没想到会以这样的形式重现在我眼前。”布莱恩长吁一口气，心中有许多感慨。

洛洛识趣地闭嘴，没有多问。它知道自己的主人拥有罕见的追溯过去与预知未来的神性，像它这种低等旧神就无法再理解布莱恩所看到的一切。

它眼中的世界由色彩，质量和形状组成。可布莱恩眼中的世界早就转变成了一张时间与空间同时扩展的巨大画像。

“主人，您接下来打算做什么呢？魔网已经建立，魔神的威胁也暂且解除了……“洛洛问道。

“把最后的隐患也一个个解决掉。这个世界不应当有威胁我的存在。“布莱恩心中浮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