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九十八章：真正的秋小落（2） (1/2)

眼前这个人，五官已经几乎等于没有了，她的脸上满是伤痕，那些伤痕已经彻底覆盖了她的全身皮肤，让她全身连一块好的地方都没有了。

秋小落看着这样的她，眼里忍不住流出了一滴泪水来。

邱落的目光冷冰冰的射在秋小落的身上，就像是一条毒蛇死死攀附着秋小落一样：“你用着我的身子用了这么多年，很开心么？”

秋小落连连摇头，竟然都不知道应该要说什么了。

如果说在呼唤这个女人出来的时候，秋小落已经做好了一切心理准备的话，那么现在，秋小落所有的心理设防都已经彻底崩塌了。

她根本没有办法去看这个人，因为这个人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了，而这个面目全非的人，本来应该是她……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来找小落的麻烦？”凤轻鸿看到秋小落眼底流出的眼泪，更看到了秋小落一脸痛色，他心里格外难过，更是不愿意这个面目全非的女人靠近秋小落了。

“我到底是谁？你不是很喜欢秋小落么？你还跟秋小落成亲了，那如果我说我才是秋小落，凤轻鸿，天尊，你愿意娶我么？”黑袍女人笑的越发张扬放肆了起来。

凤轻鸿眉头深锁，回身一把抓住了秋小落的手指，感受着秋小落手里的凉意，一字一句说道：“我喜欢的人是她，是她这个人，不是这副皮囊，就算她不是秋小落，就算她是个容貌尽毁的人，我喜欢的人也是她，你听清楚了么？她，我眼前这个人，她才是我的一生挚爱，这辈子绝无更改。”

秋小落听到凤轻鸿这么说，非但没有起鸡皮疙瘩，反而用一只手轻轻拥住了凤轻鸿的腰：“我也是，你就是我此生挚爱，因为有你，我才能在九州活下去。”

“好好好，你们两个人感人肺腑，徒留我一个人变成如今这样是么？邱落，你用着我的身子，用着我的身份，用着属于我的一切，却让我变成了这样非人非鬼的模样，难道你从来没有愧疚过么？”

秋小落有了凤轻鸿给予的力量，身上那种丧气消散了不少。她定定看着黑袍女人，语气重新淡定了下来：“我以为你已经因为发高烧死了，你还记得你留在九州的最后记忆么？你说你不甘心就这么死去，你把最后那一点记忆留在了破碎的铜镜之中，是我感知到了你的不甘不屈和愤怒，我才替你复仇，替你活了下去。我不求你感谢我，可是你现在对我说我要愧疚？我为什么要愧疚？就因为命运捉弄，让你成了我，让我成了你么？”

秋小落没有一刻比现在更清醒的了，她清楚的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在做什么，更知道面前这个女人是戴着无尽的恨意来的，而她要做的就是——接招。

“如果不是你，我不会生活的这么惨，这种非人非鬼的样子，若是换了你，你愿意要么？我问你，你愿意要么？”邱落说的心神俱丧：“你可知道这些日子我是怎么活下来的？而你却活的这么有声有色……”

“你错了，小落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比你好，你以为她活得比你好，可是你知不知道小落曾经几次差点死去，是她自己努力，才顽强活下来的？她曾经经脉俱断，不但失去了心火之力，还丢失了作为一个人的尊严。可是她仍然活下来了。”

凤轻鸿听到邱落对秋小落的指责，心中更是疼惜秋小落，忍不住开口替秋小落辩白了起来：“你知不知道小落在保护我，为了让我成为天尊的时候，燃起涅盘之火，将自己烧的好似鬼魅，非但不能动，全身上下更是一块好的皮肤都不剩下了？你所经历过的一切，小落全都经历过，只是她从来不怨天尤人罢了。你给了小落一个秋家人的身份，可秋家如今已经是九州人人喊杀的存在了，我问你，你到底给了小落什么？”

凤轻鸿这一番长篇大论说出来，别说别人了，秋小落自己都震惊了：“轻鸿，你……你别这样。”

“我怎么样了？我要让这个女人知道你活的有多难。你这辈子几乎都在疲于奔命之中度过，永远有无数事情围绕着你，让你不得休息，必须一步一步走下去，这些她知道么？她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在这里指摘你？”

对凤轻鸿来说，秋小落就是他捧在心上的人，他都不舍得说秋小落一句重话，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凭什么教训秋小落？

邱落被凤轻鸿说的哑口无言，可是她眼底的恨意却是一点儿都没有减少的：“那么，你以为我过的就很好么？我得到了邱落的身子，和一个完全没有身份的存在。你们知不知道，当初涅盘之火燃起来的时候，邱落的身子都已经烧成炭了。我被传送到秋落所在的世界的时候，我甚至连一个肉身都没有，我只能静静等着尘埃落下，慢慢聚拢，让我重新拥有一个身体，可是我得到的是什么？就是现在这副身子！”

邱落的声音包含着怒气，这种怒气根本不是一般人能轻易承受的。

秋小落听着邱落的讲述，到底还是微微低下了头，道了一声对不起。

她知道邱落一定生活得很惨，在那个世界，没有身份，是相当寸步难行的，邱落一定是学会了很多很多东西才能活下来。其实她们两个人又哪里有一个活的真正幸福的呢？唯一不同的是，如今的邱落成了秋小落之后，拥有了亲人朋友爱人，虽然这些在一年之后就会重新化作泡影，可是她终究是拥有了。

可真正的秋小落——得到的只是一个好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