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 辩经大赛 (1/2)

清虚站起身，双手压了压，见各人均盘膝坐在地上，这才道：“玉不琢，不成器；人不辩，难入道，难凡尘。”说着双手一会，袖口间忽腾出一块黄帛，金灿灿夺人眼目。

慕容白先见远处山上，雾烟如柳，隐在松丛草木之上，此时见黄帛飞来，抬眼细看，只见那黄帛垂金线勾边，约四五丈宽长，吊在头顶对弈峰之上，下坠着三条手腕粗细的红穗，迎风飘展。

忽而又听东南方剑声如雷，猝到黄帛之上，却是太虚御剑立在黄帛之上。只见他脚下青云晃动，剑身流光溢彩，身着真武门道袍，衣袂飘飘，朗声道：“诸位，在下乃真武门第十代执法长老，今日负责辩经事宜，题目便是这黄帛上的大道废，有仁义；智慧出，有大伪，参赛选手各辩一次，若黄帛自行飘入任何一位手中，便算头名，余下二三名，均由在座德高望重者，一一评判。”

底下众人交头接耳的谈论一番，慕容白对着身边的秦牧阳低声道：“今年与往时大不一样呢，以前听大师兄他们说的，都是人与人辩，没听说过跟这黄帛相辩的。”

秦牧阳笑了笑，道：“如此岂不是更公证些，既与黄帛相辩，无人可作假，明经意里一一道来，大畅胸怀呢。”

那边风木也跟身边的一人交头接耳，慕容白斜眼看了看斜前方的张若虚，正闭目养神。待众人说完，太虚才缓缓道：“诸位不必惊慌，此黄帛乃我真武门至宝，名唤虚云锦，有三般道通，一可听人言，进人语；二可防刀剑；三可隐身。今日头名，便可得此宝贝，算是嘉奖，余下二三名，另备修行真卷一丛，古玉三块。”

待太虚说完，台下众人便慢慢静下来，一个个摩拳擦掌，参加的，有的口水都流了下来，未参赛的，后悔不跌。

太虚在云端笑了笑，道：“既然各位都听明白了，可先思考片刻，再上对弈峰开讲。”他话还未说完，对弈峰下，衣袂翻动之声，正是张若虚飘身站上对弈峰。

在上面，冲着四周拜了拜，清了清喉咙，道：“弟子不才，愿给众位师兄妹，打个头阵，探探虚实。”

太虚看了看脚下的张若虚，笑吟吟地道：“请。”

张若虚点了点头，冲着上空拜了拜，此时云端中，一只落单飞马飘过，散着电流，缓慢地蠕动着。想了想，道：“弟子献丑。”说着转身，一手背在身后，闭目踱步，道：“吾自十岁闻道，独见天地昭昭，天坠云霞蒸蔚，地生百谷松壑，朗朗明月清风飘尘，未偿见昏迷暗世。自上真武山，又遇道祖点拨，始知世上有阴阳之分，明暗之别，如山骨细雨，魏然立于苍穹，又有地底幽魅，蛊惑世人。岂不闻乱世浮生，得道者便如霜天白雪，城中细月，太空之上碎星点点，淡天中野云飞遁，玄鸟去，宾鸿至，有声冲九霄者，亦有路遇烟雨堕凡俗者，概论之，何为道，吾希思，五味是道，五色是道，五音是道，六尘是道，轮回亦是道，但见人生于厚土，又长于厚土，只畏六道轮回之苦，又弃狂躁之音，断炫目之色，绝肥腻甘甜之味，妄想长生。”

说着走了两步，睁开眼，看了看众人，又接着道：“但凡人言清修之地，必是山川幽谷，何者，谓三天门外透玄光，五岳山前生宝气，聚天地灵气引青莲生，溉灼灼悬珠星辰接四象空，欣欣而向往者多，此乃人生之智慧。又有居于宝鼎中而不绝尘伦者，虚妄长生之道，迷惑亘古永恒之途，欺天蒙地，此乃人生之虚伪。如我等，生于此地，条条仙气盈空，照彻天关，朵朵祥云捧月，影遍世界，此谓大道昌盛。若真到周遭惨涂，幽魂遍生，鬼卒狂奔，麟羽豪兽欺于山谷，我等亦必有存生正气者，引天罡风雷，聚宝鼎风幡，于幽冥世界，杀出一个朗朗清空，此谓之大道废，仁义存。”说毕，只见台下众人鸦雀无声，太虚站在上面，颔微笑，脚下的黄帛，晃动了一下，又自立稳。

这时朱严轩给慕容白递了个眼神，嘻嘻一笑，双手一撑，翻上对弈峰，打着哈哈行礼，道：“张师兄固然说得有道理，且待我来辩辩。”张若虚面露尴尬，但见那黄帛岿然不动，叹了口气，红着脸下了对弈峰。

朱严轩斜着眼，看了一下张若虚落寞背影，心中暗自好笑，嘴上笑眯眯地鞠了个躬，抬起身，道：“似我这般，不像张师兄，又不知什么文理，又不会背什么经世文章，从不喜咬文嚼字的古语人文，所以只做些个人见解，望众位指点一二便好。”说着已走到对弈峰边缘，脚下一滑，差点掉下山来。引得台下众人一阵哄笑。

定了定，朱严轩才道：“所谓大道，自古有康庄大道，人途侃侃，自以为但凡天下明理之事，彼物生物长，月升月落，人理常伦，都可称之为道，是所谓花光柳影，鸟语溪声各有归处，举目可观沧海，须臾可凌太虚，为何，因人之思虑，驾于万物之上。但凡事中，又有堕于幽府之中，沉沦于苦海之内，四海尽为虚藏，八荒俱是鬼魅，此为道废，依题言，大道不在，是说正道废弛，邪道隆盛，但物极必反，必有君子匡义，留存正气。”说着嘻嘻露着两颗门牙，道：“所谓智慧嘛，这人乃百物之尊，万世之长，有七情六欲，古人言，三百六十行，术业有精专，似我就专攻医理药道，更有攻心者，所以不乏虚伪君子，人言亦言，人行亦行。”

慕容白见他越说越离题，这时才明白，他上去，只是为了讥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