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石榴植前庭，绿叶摇缥青 (1/2)

这天到了傍晚，天色骤然暗下来，本来还挂着的斜阳突然被一层层的乌云遮住，小丫头们跑出去收衣服的一阵，大雨就这样倾盆而来了。文昭听说燕王来面见皇帝了，赶紧撑起伞跑去小厨房，打算泡茶呈上去。

“诶！文昭姐姐！你跑什么？”晓粤看见文昭跑出来，在门口就叫住她。

“燕王殿下来了，该上茶了。”文昭高兴得两眼发光，她要找机会和燕王说话，告诉他昨天晚上沉香告诉她的事。

“姐姐，今天出事了，刚刚方公公才传话下来让大家可不敢乱来。”晓粤从来不好传些流言蜚语，看来是比较重要的事情了。

“什么事？”

“今早丽贵妃说皇上赏赐的夜明珠被偷了，结果是被一个宫女偷了，二十五杖就打死了???”晓粤说着倒吸一口冷气。

文昭的太阳穴突突的跳起来，一种不祥的预感在她的心里浮起来，文昭顿了顿，“那个宫女???是、是谁???”

“听说是个新人，名字我们都不知道，谁敢打听？”

文昭突然觉得腿软，站不住的退后两步。

“姐姐，怎么了？不舒服吗？你脸色不太好???”晓粤的嗅觉很灵敏，一定出事了。

“我、没事???”文昭用力扯出一个笑容，“下值了好好休息，我去上茶了。”说完举起手中的油纸伞，迎着大雨跑出去。平时那么讲究的人迎着雨水居然连裙角都不提，任由它沾着雨水，晓粤看着文昭的背影不禁摇摇头，末了，还是转身进屋了。

文昭坐在火炉旁看着水慢慢沸起来，火光照得她的脸红扑扑的。她知道为什么沉香要那么冒险的告诉她了，因为丽贵妃已经有所察觉，要一个小宫女的命易如反掌，沉香知道她自己的命马上就要在这里终结了，最后的时刻把消息告诉文昭不是因为她不能把消息递出去，而是没有时间了。

文昭全身发抖起来，眼泪就这样流出来，她好像依然保持理智，一只手抹去眼泪另一只手提起烧水的罐子，利落的转身到另一边，像往常一样摆好茶具，眼泪又蒙住了视线，手用力抹去眼泪后重重的甩了自己一个耳光，啪，“冷静一点，李文昭???冷静一点，李文昭???”文昭一边小声喃喃一边泡茶，一记耳光好像是最好的镇定剂。

“启禀父皇，今早左大人带儿子去查看了静嫔的尸体，虽然多有腐烂，但是可以从喉颈处判断出她是被毒死，而不是上吊自杀。”

“你们还去查看了静嫔的尸身？”皇上问。

文昭端着茶水上来时皇上和燕王已经坐下来开始谈话了。文昭轻轻行礼，就慢慢把茶水上到桌前。

“父皇恕罪！冒犯了娘娘的亡灵，但是儿子从宫女的死查起，唯一和宫女有过接触的只有娘娘。”

“无碍???你这么说，静嫔不是自杀，是他杀？”

“没错！此人定是先灌娘娘喝下毒药，再伪装成上吊自杀的样子，至于那个死再枯井中的宫女，想必是看见了???才惨遭毒手。”燕王双眼熠熠生光，他肯定自己的推断不会错，并且渴望得到父亲的赞赏。文昭站在一边，倒是惊讶他已经推演得非常接近了，只要告诉他那个人是宁王，相信很快就可以抓到他的把柄。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你觉得此人是谁？”皇上一边捻着胡子，一边问。

“因为想要进入昭和宫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此人必定武功高强，并且是个宫中之人或者是可以入宫的人。”

“知道毒药是什么吗？”

“仵作说是鹤顶红。”燕王垂下头，怕皇上责骂，因为静嫔虽然是个废妃，但是深得宠爱，是以皇贵妃礼制下葬的，况且她的死起初没有任何人怀疑过，估计敢去把一个皇妃的尸体拉出来验尸的只有他了吧。

皇上顿了顿，“朕知道了。既然有了眉目，你们就查下去，把这个祸乱后宫的贼人给朕揪出来！对了，老六怎么没有一起来？”

“六弟身子弱，昨天从仵作那里回来就感染了些风寒，今天更是严重了。”

皇上拍拍儿子的肩膀，鼓励道：“那就辛苦你了！”

燕王走出文德殿，顿了顿脚步就折向偏院那边的小厨房，他没有猜错的话刚刚文昭在把茶杯放在他面前时候的小手势应该是有话要说。他自己一人在小厨房里面踱步了一会文昭就跑进来了。

文昭看看周围，确定没有人才把门关起来。这个小厨房的作用是用来帮皇上回热点心还有泡茶，以及冬天烧炭盆也是在这里准备，皇上的吃食多从御膳房直接拿过来，尤其是这种季节，会到小厨房来的人更是少了。

“凶手是宁王！”文昭压抑了的情绪化成一声低吼。

“什么？”燕王的脸上惊恐万状。

文昭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杀死静嫔和那个宫女的是宁王，沉香听到他和丽贵妃的谈话，昨晚告诉我的???”

“为什么？宁王为什么这么做？”

“我不知道???”文昭忍不住泪目，她再也忍不住，整个人扑在燕王怀里，一只手用力的捶她的胸口，恶狠狠的说道：“我要你杀了他！”

燕王瞬间反应过来，双手捏住文昭的肩头，看着早已哭得一塌糊涂的人，犹豫了一会才缓缓开口，“沉香怎么了？”

“她???她???”文昭甚至有些喘不上气，“她被我们这些坏人害死了！都是因为我！因为你！因为李家！她凭什么、凭什么要为了谁去涉险？！”

燕王的反应很迟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