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何去何处 (1/2)

煎熬了几天，夜天已差点忘掉当初为何来「云端城」。

「对，就是来救连体姊妹！现在人已救出，那麽……还有必要留下来吗？」夜天恍然。当前，姊妹们已被众多大宗门、大势力锁定，处境非常危险，而皇都乃别人地盘，风险极高，实在不宜久留。

夜天想来想去，还是把她们藏在东湾镇、甚至一叶仙岛较为安全。尤其是一叶仙岛，它毕竟由大海环流围绕，极度隐密，若无小海鲸等灵禽引路，强如风亦休、衍空等圣地宿老亦难寻见……

「既然如此，回家吧，咱们下山去！」夜天拿定主意，便再次向众女扬手。事隔几天，幸好他还没忘下山之路。

「天梯」，这道天下闻名的石台阶，从云端城山麓连绵上山，蜿转曲折，直达天阁，也是上山、下山必经之途。夜天要带连体姊妹出城，还是得路经「天梯」。

经蓝笛指路，大伙儿开始前赴「天梯」，原来它正在不远处，无需迂迴绕圈，引人注目。只是过程中，他们似乎各怀心事，皆一路无语，直至于石台阶前驻停的一刻。

「蓝姐姐，侍卫长这样对妳，妳还打算回去吗？」夜天徐徐开口，也没再嬉皮笑脸，而变得无比郑重。

在「天梯」这岔路前，夜天纵未探得蓝笛口风，也预感到双方将要分道扬镳。毕竟，他现在是要回家，回「一叶居」，回「一叶仙岛」，不可能带上一个御婢，自找麻烦。由此，他们很快便要各奔前程，可能就缘尽于此。

只是，到底「蓝姐姐」本人又有何想法？

「离开，便要跟过去完全切割，失去我的圈子，还得毕生背上叛徒之名……」蓝笛看向山峰，遥视帝宫，又盯着那片由祖师精气化成的空中花园，不期然一阵感触。不过，当她一瞥见袖子上那袂焦黑，其眼神又坚定起来。今天地宫的种种经历，她仍历历在目，无法忘怀。

「不，不能回去。我还想活下去，不能死掉。」蓝笛终于想通。

「往事休提，妳既然决心离开，以后有什麽需要帮忙，请跟我们说。」夜天向她伸手，释出善意。

「嗯，暂时还没想到。之前从来没想过会离开，现在忽现转折，我想……我还需时摸索，需时适应。」蓝笛感叹，美眸子一阵泛红。漫山大片的樱花海，磅礡宏伟的皇宫，叹为观止的空中花园，充满着各种回忆，但她出走后，这一切却成过去，可能此生都无缘复见。这一刻，蓝笛的思绪无比複杂，既感触，亦无奈，极难言表。

「我太淼小、太卑微，不属于这儿……还是走吧。来，让我护送你们出城，目前小妹名义上还是御婢，跟着我，可省却很多麻烦。」蓝笛浅笑，目测已稍为释怀。

「出城后，你有什麽打算？」石天凤走前问道。说实话，她最怕师父会提出将蓝笛「收归」一叶居，茶居目前已有三名女僕，不需要第四位。女人越多，麻烦也越多……

幸好，「蓝姐姐」也没主动提出「加入」，不然肯定会气煞叶大姐。

「小妹起位低，不起眼，只要远离皇城，永远不回来，陛下应不会浪费人力，全国搜捕我。那我暂时就……到处走走吧，寻找新方向。」蓝笛凝望远方，。这一切来得突然，这段期间，她恐怕还需慢慢探索，无法下决定。

「出城后，小妹也许……想静一下，或者找几位姊妹谈心事。大家……不必担心我了……」蓝笛说到这裡，美眸子又再泛泪，不禁哽咽。

「好，我们祝福你。」

夜天也没多言。「收降」御婢，随时会招惹麻烦，引祸上身，他根本没此打算。只是如蓝笛所言，出城前，大家还是要同行一段路程，毕竟有一位御婢随队，可减省大量麻烦，对双方都有利。

「嗯，但我看……麻烦还未解决……」夜天忽然自语。这时候，他和石天凤都已改换形貌，乔装成小男僕、小女僕，非常大众脸，不易被巡卫认出，但司马琼和连体姊妹却不同了……

其实司马琼还好，她是圣地传人，长居崑崙山峰，极少涉足皇城，即使没改变容貌，能认出她的人还不算多。至于李氏姐妹……终究天生连体，身型「臃肿」奇特，平时还可穿阔袖子，装作「手牵手」蒙溷，但一旦要排队出城，甚至被搜身，却难免引人注目，这实在是硬伤。

「出城时坐马车吧。」李受华沉吟，忽而有此提议。「到时候，我们坐在你们中间，一票人挤在一起，就不会令人起疑。来，下山后咱们到驿站买票，坐马车。」

对于逃难，姊妹们是专业户，这方法其实不错，只是夜天仍有顾虑，未完全放心。出城时，马车毕竟会途经城门，届时若被侍卫搜车(甚至全员下车搜身)，便很容易露馅。

「怎麽办呢？呃……还是边走边想，别在此耽搁。」夜天摇头讪笑。这时候，其实他也没万全之策，只是觉得一群青年男女在「天梯」旁的显眼处「密议」，就更招人怀疑。

此地不宜久留，还是度下山！

时值正午，也许贵放们都在帝宫，众平民也在办公，因此登山、下山之人不多，沿途未算繁忙，姊妹们只要继续低调，或许真的能蒙溷过去，不招注目。

「大家别看过来，别看过……我们不认识，不认识，没什麽好看……」一路上，李受华默默祈愿，彷彿在唸咒，只求别被认出，能平安出城。

但很可惜，这只是其一厢情愿，最终偏偏事与愿违。各人只是清静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