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决战夜三破晓时 (1/2)

走火入魔说的是人被某种情绪控制，失去了理性。可以是仇恨，杀戮，也可以善良，仁义，但多是负面情绪，若是走火了善良，入魔了仁义，那真是一件好事。

沈约想的也简单，练就了绝世是武艺只是为了所求的那么一个她。于是，在悬崖边被推了一把，就落了深渊。

一个冷静理智的人很可怕的，他能隐忍，绞尽脑汁达成自己的目的，一个失去理智疯子则是让人烦恼的，疯子很在念头通达前，不顾一切的往前，誓不罢休。

又回到了山里自创剑法的时候，把从前的学过的剑法都忘了，折了一段短枝，一日接着一日的舞，一开始还想着剑尖要往哪里，剑势要怎么走，想着想着就不想了，想到了她，然后就自然想到了，薛无恨，那段日子里，好似眼前尽是薛无恨的影子，挥着手里的短枝，劈他，砍他，刺他，捅他，只想杀了他……

现在也想杀薛无恨，其实一直都想，剑没了，自己还有手，拳术，掌招，还有腿，腿法，何必求一把剑，一把神兵，能杀人就好。

不能正面承受望月枪，那就绕过去，纠缠，贴身肉搏。

薛无恨看见了毫无章法的冲上来的沈约，真像条疯了的狗。轻松的挥枪逼退，然后又冲来，再逼退。

一边，见识了薛无恨实力的五人，已经知晓了沈约是唯一能与薛无恨交手，可能打败的人。即便沈约已经疯了。

疯了也比自己这些人厉害。于是，上去助阵，说不定就赢了呢。

终于赶上山来的如藏三人，看见就是薛无恨一人吊打六人，但也被暂时缠住了。

应该上去帮忙，可是三人中实力最高的徐六也自觉没有插手的实力，想着要是青龙没离开就好了。

整个的演武场宴会早被破坏的无一完好，残桌断椅，散了满地的菜肴美酒，只有七人在这里，其他人不是死了走不了的尸体，就都去了树林里打架去了。

身上的衣服一个个口子，流出血，只是黑夜里看不出流了多少，成了什么样子。

疼痛不再疯子顾虑的范围之内，一次次冲上，伤口也越来越多，一条比一条的深。

后来的江湖，有各种各样的传说，有一条很有意思，说的是那天夜里的正邪大战，是五大掌门突然爆发了自身潜力，全部都贯通了奇经八脉，五人围攻魔教魔头，最终才打败了薛魔头，还江湖一个朗朗乾坤。

在这个传说里，没有沈约这个真正独抗薛无恨的存在，而在那战之后，这五人也确实贯通了，达到了沈约，薛无恨这样的境界，为这个谣言多了一分可信的真实。而五人自己知道，那是之后的事。

在这个普普通通的夜里，大多数人睡了，少部分人在纸醉金迷，而嵩山上正是一场对后来的江湖影响深远的决战。

如藏在某一日找到了沈约，聊天中说了一句话，沈先生是拯救武林危难的英雄，不必妄自菲薄。

沈约摇摇头不说，看看身边的人，笑的甜的腻了。对面前一个和尚真是莫大的伤害。

而事实的真相是个笑话。

薛无恨打着打着觉得厌了，面前五人绝不是自己的对手，而重又归来的沈约神功是成了，可惜心魔未除，难作对手，统一江湖，就摆在自己的面前，唾手可得。

最后让薛无恨做出决定的不是天下无敌，一统江湖，是手下六位长老之一的燕鹰，一手神射，连自己也赞叹三分，武林中，被称神射的红羽箭也不过是他学艺未精的儿子。

漆黑的冷箭，在黑夜的掩盖下无踪无迹，不足丈余，穿透了倒霉了墨无极的大腿，到了薛无恨的近前，瞄的是心脏。

让燕鹰凝聚了所有心神的巅峰一箭，薛无恨没躲过，但也足够避让，让箭射在小腹这般不致命的地方。

叹了一声可惜，非是箭术不足，是境界差了。

这一箭射伤了薛无恨，但也射碎了薛无恨心里最后的羁绊，所为的一统江湖，早就变成了对年轻时自己，对东正教的执念，即便统一了又如何，自己早不在乎……灭心心法就是要让修炼此神功的人断绝所以的情绪yù_wàng，断了，神功也就成了。

薛无恨神功成了。

想法这种东西只有自己知道，别人是绝无可能知道的，鬼知道薛无恨想了什么，随意逼退众人，神兵望月枪也扔了，脚一点，飞走了。

沈约要是情醒的话，也许能猜个一二，薛无恨真的已经无恨了，无欲则刚，灭心心法大成了，那是贯通之后的路，传说到这一步就成仙了，可是也没见飞升？雷劫？但薛无恨注定将成为江湖中一个茶余饭后的传说了。

薛无恨走了，没了目标。

沈约稍稍回复理智，心里只想着去咸阳，去京城，去烟雨街的烟雨楼，看看她……是不是……真的死了……

沈约也离去飞走了，大家都知道任由入魔的沈约离开是一场祸患，可天埑般的实力差距，身上也有伤，实在有心无力。

没了薛无恨，五位掌门或方丈腾出手来，五位长老，根本不敌，只好带人退去，而行为怪异的燕鹰早就没了踪影。

还没等出发去涯海，这一场计划已久的屠魔就仓促草率的结束了。

嵩山的演武场一片狼藉，幸的是战场不在门派或寺院。

望月枪竖在场中，众人想着该如何处理，来找，却发现已经不在了，是谁拿走了？事后好一通找，没有谁偷拿了，几天之后，才知道了，哦，原来是被沈约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