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9.那个时候 (2/2)

女孩的那一瞬间，黄大军清醒得像是在学习，或者就是在工作，记得每一个细微的动作，也记得每一个感觉，在做男女之间的那种事的时候全身心地享受，后来才想起他从蒲松龄的《聊斋志异》里学到的一个词：贯革而入，他知道这个女孩是一个真正的女孩子。

那个时候是一个神圣而甜蜜的时刻，女孩子没有尖声尖气地叫痛，他却把自己带入了一片世外桃源。这个时候就最应该唱姜育恒的那一首歌："在那个时候一切都容易，爱情感觉只有美丽，我的承诺只为你，以为会永远年轻在那个时候，在那个时候一切能忘记，生活也许不算安定，风里雨里不在乎，心中是多么**在那个时候……"

男女之间的那点事只要是有了开始两个人是会生瘾的。只要做过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肯定就会有无数次，然后就和无数的言情小说写的一样，就和所有的男女青年后来所遇见的一样，就会有他们爱情的结晶，就有了属于他们的孩子。他们当然会去领结婚证，当然会和所有的新郎新娘一样，摆上酒席款待男方和女方的亲朋好友，也会让大家闹洞房，他们也会相亲相爱，老婆除了有些智障，出门打工不行，可是做家务还是一切正常，又是一个讲卫生、爱整洁、也喜欢做家务的人，也会把自己那个贫穷而简陋的小家布置的充满温馨，就和黄梅戏《天仙配》里唱的一样："你耕田来我织布，我挑水来你浇园，寒窑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甜，你我好比鸳鸯鸟，比翼**在人间……"

自从黄大军得了儿子以后，原来的村支书、现在的副乡长，也就是女孩子的父亲、黄大军的岳父大人把他叫了过去，不过地点选的不再是饭馆酒楼，而是一个快红怡绿、香气扑鼻的娱乐场所，还有几个花枝招展的小姐陪着。人家还是那么盛气凌人，还是那样不可一世，还是那样居高临下，还是那样大大咧咧。

"怎么办？生米煮成熟饭，原来以为不过就是玩玩，玩腻了就一拍两散，谁知还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后悔也晚了。"副乡长说话直来直去，吐出的烟雾就像砖瓦厂的烟囱："我和她妈不知劝过多少次，她就是不听，宁肯受苦受累也要跟着你，真**的是脑子进了水！你有什么好？前途？事业？学识？技术？还是家境？"

黄大军一言不发，他不回答，也不能回答，他知道自己应该忍耐。***面对美国人的威胁拍案而起，和他们真刀真枪的较量了一次，使得那个不可一世的山姆大叔知道自己遇到了劲敌，再也不敢轻举妄动；后来，美国人把我们的大使馆给炸了，连个屁也没敢放，人家就公开的欺负起我们了，只是敢怒不敢言，只是会自劝自解"落后就要挨打。"有人就不明白了，经济实力全球第二还在说落后？三十多年的改革开放岂不是在开历史的倒车？

"老子真的不知道你这个穷光蛋拿什么养活她？还有你的那个儿子？笑话！山上种几排柑橘，田里种几亩水稻能有多少收入？不是寒碜你，我一年扔在小姐洞里的钱就比你的收入多得多！你们现在生活的水平就和盲流差不多！"副乡长叫小姐把他的公文包拿过来，从里面取出两摞钞票，不屑一顾的扔在桌上："妈的，说起来你还是老子女儿的当家人，别做那些**才会干的事，守着几亩薄田能有多大出息？不少人都说你聪明，那就去做点小生意，或者开家小店，或者办家麻将馆，当个柑橘销售商，也比你在山上累死累活的玩泥巴强！"

咕噜了半天，说了声"谢谢，"黄大军就灰溜溜的离开了。他没有去拿副乡长给他的那一笔钱，也没有去开店做生意，更没有坚持和以前那样上山种树、下地种田。他就坐在家里的那副***的画像下面抽了**的烟，想了**的"穷则思变，"把家里的一头肉猪给卖了，给那个智障的女人留下一半，自己带了另一半卖猪款就到了峡州。他买了一辆旧三轮车，和他的那些老乡一样当了一名收荒货的小贩，每天在这座城市的大街小巷转悠，一切从头开始，一切从零起步，也得感谢***的那句"穷则思变，"也得感谢自己的岳父的鄙视，他才在城市里找到了自己的定位，找到了自己的生活，找到了自己的钱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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