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仪式 (1/2)

凌晨5点，距离仪式开始还有三个小时。

朱莉娅侧躺在被褥上，尽管精神疲惫，但她并没有遵循身体的意愿睡觉，而是时刻强迫自己保持着清醒，偶尔以唐纳德教给她的时钟冥想法来恢复些精神，思考接下去可能要面对的情况以及该怎么脱离现在的困境。

她亲眼看着唐纳德几人被关进宗教裁判所，这一次没有人像以往一样站在她的身前遮风挡雨，轮到她独当一面了。

不过她也不是完全的孤军奋战。

由于天赋与精神力的双重限制，之前在疫病废墟中收服的幽灵仆从与她之间的联系已经断开，但还有一个幽灵却不同。

月光笼罩下的床头柜投射到地上的阴影之中，有一缕灰雾蜿蜒而上，越过朱莉娅手腕上的神术镣铐，在她张开的手掌心上变化出一排接着一排的文字。

“我知道了......”

良久之后，朱莉娅张开嘴，以唇语表述着自己的意思，灰雾便立刻散去，重新隐匿于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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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当~当~

悠扬的钟声自正义神殿内响起，越过神殿前的广场，惊起成群白鸽，接着便扩散向整座拉帕加德。

这是晨起的钟声，每日都会有，但今天显然是不同的。

因为在三声钟响之后，紧接着便传出号角声响，并非是庆典时使用的那种会发出高亢尖锐声音的娱乐号角，而是有些偏向于战场作战时吹奏的低沉却极富有力量感的战争号角。

当然，这并不是在召集拉帕加德的市民们与谁作战，只是正义神殿惯用的具有通知意义的号角声而已。

它告诉所有拉帕加德的居民。

此时此刻，请尽可能的停止手上的工作，望向正义神殿所在的方向，诚心祷告。

仪式，将要开始了。

于是整个拉帕加德的居民们都自发的走出了自己的居所，左手持着正义教派的教典，右手则是普遍拿着两种不同的道具。

一柄手掌大小的白色战锤或是一个同等大小的黄铜天平。

前者代表正义执行，后者代表公平守序。

这一刻，拉帕加德所在的地区上空，便有云层缓慢的汇聚其来，起先看上去只不过是漫无目的游云，紧接着便有人发现这些云层是有目的性在他们的头顶汇聚。

“神迹！”

起先是一人在说，紧接着便有百人，千人呼喊，再然后，整座城市便陷入了某种亢奋激昂的情绪海洋当中。

这与寇穆尔市的那个午后，何其相似。

正义神殿的大门缓缓打开，身着一件灰色朴素衬衣的老人赤着脚从外边的回廊中走来。

沿途站满了正义教派的信徒们，老人每过一处，那一处的信徒如是骑士，便要高举起隐约散发着光芒的战锤高声祝祷，那一处的信徒如是牧师，便要将黄铜天平置于胸前，另一只手打开教典，念诵上面的任一章节。

老人在大门外站定。

本有些弯陀的身躯于此时缓慢而又坚定的重新直起，他就像是一处深潭边的一块巨石，外来者总是会惊讶于潭水的深不可测而忽略巨石，但当巨石真正落入深潭，人们才会发现他真正的力量！

走进正义神殿的大厅，行至中央，身侧有十数人手中端着以天鹅绒为里衬，外边则是手工绣成的红色毯布，而在毯布之上，有仅仅只是摆在那，依旧释放着耀眼光芒的纯白战锤，有看上一眼便会觉得内心接受过一次无形拷问的暗金天平......

有人为老人戴上高冠。

有人为老人穿上朴素却又繁复的长袍。

......

当一切准备完毕，老人再度跨步出去的瞬间，气势骤起！

这一刻的他，在周围所有人的视线中，不再是那个朴实和蔼的老人，而是正义教派近三十年来的至高者，正义教宗——玛蒂尔·哈里斯！

他的背影，无限高大！

仪式的进行有条不紊，由教宗走在前面，正义神殿内其它的神职人员按照地位高低跟在他身后的左右两侧排成长队，到了广场中央的正义之神雕像前便又四散开去，在周围环绕成一个圆圈。

“正义永存。”

站在雕像前，教宗以手在胸前划出正义教派的专用祈祷手势，轻声自语。

下一秒，包括教宗在内，所有正义神殿的圣职者们开始吟唱激昂的圣歌，这是每个月的第一天，正义教派举行名为正义之视的仪式时吟唱的圣歌。

声响很快传递出去，整个拉帕加德，自上而下，所有的信徒都开始加入圣歌吟唱的队伍。

于是人们很快便发现自己手中的战锤竟然不约而同的开始散发白光。

对于这些几乎从未接触过这一类事件的普通信徒而言，这已经是能够征服他们心灵并且无限增强他们信仰的神迹。

但这远远不是结束，很快慷慨激昂的圣歌又转为低沉响亮的赞歌，而这是每个月的第13天，被命名为残疾之日的当天需要进行仪式时吟唱的赞歌。

此时拉帕加德的上空又出现闪耀着燃烧血红灵光的铁手套影像。

这一幕被所有人看在眼里，狂热的气氛一再高涨。

正义神殿外的广场上，教宗从旁边接过来一副画像，上边是一双哭泣的眼眸，端详数秒，便又按照每个月第22天的盲眼之日中的仪式规矩，放在眼前端详数秒之后倏然松手。

本该坠落在地的画像停滞于教宗的身前，随后逐渐升空，等升到拉帕加德内的所有信徒战斗看得到的位置。

有一团火光自画